每到春节,独在异乡的人,总是迫不及待地踏上返乡的路。对于许多人来说,回家的路是幸福的,同时也是艰辛的,只是这些年,归途上的幸福感,已然越来越强。
当年只身南下求学之时,每年寒假回家,都是一段喜泪交融的记忆。大学时,每年临近放假时,都会在学校买好硬座票,乘火车返回山西老家。那个时候,坐飞机还不是学生群体里的“大众消费”,坐卧铺都稍显“奢侈”,大部分学生都会因为凭借学生证硬座可以打折,而选择省点钱坐硬座。
那时候,杭州到山西就一趟火车,从杭州到太原,需要24个小时左右。逢春运期间,火车硬座车厢就会变得异常拥挤,车厢内各种姿态形形色色,不足为奇。记忆中,在车上的那一夜,一半是对家的向往,一半是夜不能寐的煎熬。
后来在与父亲的交谈中,他对于我们眼中的“苦”,竟有些轻蔑。据父亲回忆,自己当年去青海当兵,因为车厢拥挤,自己是被人抬着从窗户里“插”进去的。进去以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几乎是踩着别人的脚一步步往前挪,连厕所也不敢去。就这样站了一天一夜。
忆苦思甜的效果对我出奇地有效,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觉得坐硬座有什么委屈。一连四年,都是在铁轨的“哐当”声里,期盼着家和年的到来。
工作后,随着自己开始赚钱,就再也没有坐过火车回家,打“飞的”已成为了常态。可即便如此,回家仍然不是件容易的事。从丽水坐3个多小时大巴到杭州,再从汽车南站乘车到机场,坐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到太原,再从太原乘汽车颠簸3个小时才能到家。时间凑得好,也需要足足一天才能到家。时间若凑不好,在中转站住一晚也是常有的事。虽然路上的“苦”已越来越少,但回家依然是一件很折腾的事。
只是,中国人的日子,大多是越过越红火。在国家振兴的时代背景下,这一条条通往小家的路,也在幸福的浪潮中与时俱进。
2014年,随着大西高铁开通,我的家乡临汾迈入“高铁时代”,随后不久,2015年丽水也开通了高铁,两条铁路的开通,让我的回家路变得更加高效、便捷。
今年,父母来丽与我们团聚,新建成的临汾机场开通了直达杭州的航班。2个小时的飞行再加1个半小时的高铁,4个小时,我便与父母顺利在家门口“会师”。
到达丽水后,母亲一直感慨,“太方便了,太方便了。”她还不知道,丽水机场,已经指日可待。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从老家到丽水,只需要打个盹的功夫就足够了。
家国相依,国兴则家旺,对此,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