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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用鼻子直接“闻出”帕金森病

2017-12-24 11:19  来源:都市快报 记者 魏柯嘉

丈夫兰斯生前和乔伊一起参加帕金森患者活动

正在参加“闻”帕金森病实验的乔伊

  一说到帕金森,大家也许就会想到患有此病的拳王阿里,当然还少不了他那颤颤巍巍的身形。

  帕金森病(Parkinson's disease),也叫震颤麻痹,该病的主要临床特点可以顾名思义一下:震颤、动作迟缓、姿势不稳、肌肉僵硬……这是中老年人常见的神经系统变性疾病,65岁以上人群患病率为1000/10万,男性稍多于女性。

  对于这种目前医学还无法有效预防的疾病,竟然有一位阿姨可以用鼻子把它闻出来!用网友的话来说,她可能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吧。

  近日,英国媒体BBC发表的一篇报道引发围观——“科学家们嗅出了帕金森病的味道”。这种病有味道?还能闻出来?据报道,曼彻斯特的一个研究团队在帕金森患者皮肤上发现了一些独特的化学分子,而这些分子会让病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味道。如果这一切得到最后确定,那么人类就可以在早期对帕金森病做出诊断并进行干预。

  而这一重大突破,离不开一位能闻出帕金森病的67岁阿姨乔伊·米尔妮。这个团队表示:“她(乔伊),拥有嗅觉超能力。”正是这位苏格兰阿姨,让科学家们找到灵感,原来帕金森病是可以被闻出来的……

  要知道,我们现在诊断帕金森病使用的方法,还是James Parkins医生在1817年想出来的招——通过观察人们的行为及其表现的症状来判定。

  虽然曼彻斯特这个团队的完整研究报告还没有公布于世,但如果这种奇妙的方式能得到医学界广泛认可,那也就意味着,医生可以通过检测人们皮肤的气味,来对帕金森病进行早期诊断。

  有超能力阿姨的故事

  怎么这些病人的味道如此熟悉?!

  故事的来龙去脉,自然还得从女主角开始说起。

  乔伊·米尔妮,今年67岁,是一名退休护士。如果没有意外,如果没有这个让人绝望的帕金森病,她应该会和心爱的丈夫兰斯白首偕老。

  然而噩运往往不请自来。2年前,兰斯被帕金森病夺去了生命。这是一种慢性进展性疾病,当病情发展到晚期,患者可能会全身僵硬,生活无法自理,长期卧床,最后死于并发症……

  失去深爱的丈夫,乔伊除了悲痛,还有遗憾。本来,她可以更早就发现丈夫身体的异样;本来,她可以在丈夫发病前做好一切准备。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早在十年前,乔伊就意识到丈夫身上的气味变了。“我一向对气味非常敏感,十年前的一天,我突然感到兰斯的体味变了,是一种类似麝香的味道。”

  那个时候,世界上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是“帕金森的味道”,乔伊当然也不例外。她压根没想到身边人的味道已经在提醒了,“不过由于兰斯是在医院工作(兰斯是名麻醉师),经常会接触各种化学物品,我就没想太多。”正是这个“没想太多”,让她错了“闻香”识帕金森。即使兰斯被确诊后,她也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直到2013年,乔伊和丈夫一起去参加了一场帕金森患者的集体活动。夹杂在人群中,乔伊惊讶地发现,怎么这些病人的味道如此熟悉?!

  “他们闻起来和你的体味一样啊!”乔伊对兰斯说。出于医生的本能反应,兰斯马上要求乔伊再确认一次,结果还是一样。“太神奇了,我又认真仔细地闻了一下,发现除了味道的浓烈程度有些不同,但肯定是相同的味道!”

  兰斯意识到乔伊的发现可能很有价值,但彼时的他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实在无力再为此花更多精力和力气。在临终的那一刻,他十分艰难地对乔伊交待道:“你说过帕金森患者都有相同味道的事,可能很重要,你一定要去找专家问问……”乔伊含泪答应。

  两组科学实验的故事

  乔伊提前8个月闻出了患者

  在兰斯去世后不久,为了完成爱的遗愿,乔伊参加了爱丁堡大学的帕金森综合征研讨会。在那里,她遇见了研究员提洛·库纳斯——他和他的团队一直致力于研究帕金森病的早期诊断方法。

  听到乔伊描述着十年前她就闻出丈夫的体味有变化时,提洛顿感兴趣。“乔伊的说法让人印象太深刻了,我们又进一步调查探讨了她所说的一切。如果是真的,那会对帕金森病诊断带来突破性的变革。”

  兴趣归兴趣,但用鼻子能闻出病来,闻所未闻,严谨的提洛在半信半疑之间,更愿意用科学实验的方式,来证明乔伊的所说所为是真是假。

  于是,他先后安排了两次实验。

  第一次实验规模不算大。提洛团队让6名帕金森患者和6名健康人穿着统一样式的T恤过夜,然后再将这12件匿名T恤交给乔伊,让她通过“闻”,来鉴别出哪些是患病者的T恤。

  结果,乔伊正确辨认出了其中11件T恤的主人,唯有一件明明属于健康参与者的T恤,她却一口咬定此人也是帕金森病患者。因为不是百分百的正确率,提洛团队有些犹豫,或者说更多的是想观望。

  如果此后的事不再发生意外,那这项研究或许就此打住。但8个月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件当时被乔伊“闻错”的T恤所有者,竟然被确诊患上了帕金森病!再换句话说,乔伊提前了整整8个月,就闻出了一位帕金森患者,并且对方此前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这样的神逆转,仿佛给提洛团队打了一针鸡血,他们决定更深入地研究,然后又做了第二次规模更大的实验。

  提洛找来了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的科学家佩尔迪特·拜伦一起合作,这次他们招了200位研究对象,不仅要进一步证实“帕金森气味”是可能存在的,还

  想确认乔伊的另一个说法:那年她和丈夫兰斯参加病友活动,她不仅发现了独特的味道,还发现味道的浓烈程度有所不同,这会对治疗帕金森病带来很有价值的发现。

  这次,实验将200位参与者分成了4组:50名未进行治疗的帕金森患者,50名正在接受治疗且病情较晚期的患者,50名患有脂溢性皮炎的患者(这在帕金森病中较为常见)、50名和前三组年龄、性别相匹配但身体健康的对照组。

  乔伊在这次实验中的工作,仍然是继续闻闻闻闻闻……

  不可思议的事再次发生,乔伊再次准确无误地辨认出了全部4组研究对象,同时有20位患病实验者的家属表示,他们也同样注意到了气味变化。

  “我们想知道这种气味是否只有乔伊能闻到,所以对实验参与者的亲朋好友也进行了访问。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闻到,但确实还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患者气味的异常,这太惊人了!”对实验结果震惊之余,提洛更多的是兴奋和惊喜。

  这次实验,也证实了乔伊关于气味的有不同“浓烈”程度的说法。“根据乔伊和其他人的经历,在症状控制不佳的时候,气味会更加浓烈。”这好像为提洛研究帕金森病打开了另一扇门,“这很有趣,意味着我们不仅可以在疾病早期诊断时使用这一方法,还可以用来检测疗效。”

  还没有完结的故事

  其他人也能闻出类似麝香的味道

  经过这两次实验,研究者们几乎已经可以提出相关假设了,但他们还是很谨慎。

  提洛的团队表示,这项研究仍处在早期阶段,提出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我们现在只是发现患者和非患者之间的味道有区别,但我们还不知道它的原理,我们也同样不确定这两次实验的对照组选的对不对,下一步还需要大量而深入的研究……”

  提洛继续坚持,乔伊没有放弃。在接下来时间,乔伊一直跟随研究团队配合工作。适当的时候,她继续用她的“嗅觉超能力”帮助研究。

  终于,关键时间点来了。两年后的今天,提洛团队表示,他们已经成功发现了10种可能与帕金森疾病有关的分子标记,距离正式确定引起患者特别气味的原因已经非常接近了。“这些发现已经很震撼人心了!这一切重大突破,离不开乔伊。”

  乔伊心底最希望的,是自己的“超能力”能给患者带去希望,并愿意为科学研究提供一切帮助。“我和丈夫兰斯一起生活了42年,最终他在痛苦中走了。我不希望其他家庭也有和我一样的遭遇。”

  看了这篇报道,有网友说,看过一个纪录片,一个狗狗能闻到死亡的味道,在医院里它会趴在快死的人病床上。也有人说,以前的邻居有位老爷爷是帕金森患者,每次碰到他都觉得有一种什么味,好像身上确实有类似麝香的味道。还有人留言,她妈妈血糖高的时候身上味道也会变,一般凑到妈妈身上一闻就知道她血糖高不高……

  人类和帕金森病的搏斗,肯定远远没有完结。病魔就在身边,“超能力”也在身边,人类还会发现更多的生命奥秘,帮助攻克更多顽症。

  像乔伊这样的“嗅觉超能力”,请再给我们来N打。

编辑:黄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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