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说自己2号还在台州,数据显示怎么又有乘坐鹿城滴滴的行程记录?”
夜幕已经降临,温州市鹿城区疾控中心的一间办公室内,仍有人在热烈讨论,像是在侦破一桩案件。
“主角们”就是流行病学调查组,他们一直站在抗击疫情的最前线,虽然没有抢救感染的病人,但却能保护更多的人避免感染,也是“离病毒最近的人”之一。
“什么时候出现这些症状”“最近14天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触过”“能不能提供下他们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同样的话朱向东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这位曾参与过2003年非典疫情防控的老党员知道,没什么比疫情命令更重要、更紧迫,尤其流行病学调查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他在1月31日一感染者的调查过程中,患者由于心理恐慌瞒报行程否认了聚餐史,一时调查陷入了僵局。在与其他组同事讨论案例时,无意发现另一位感染者的行程中出现一同名同姓人员,基于多年的流调经验,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巧合,马上着手详细地调阅两人的记录,反复电话核实,联系公安核查,最终确定了其真实的活动轨迹。
诚然,流行病学调查绝不是简单的你问我答。每一例病例,都要透过表面直观的登记内容和问询情况,洞悉更深层的事实。基本信息、家庭情况、发病和就诊情况、基础疾病情况、发病前14天的居住史和旅行史、可疑病例接触、野生动物接触和环境暴露情况、活动情况、人员接触等等情况,不容漏掉任何蛛丝马迹。在海量的信息中排除混杂因素,串联成线索链,调查出感染源头确定密切接触者——就好比侦探查案。
一份记录所呈现的往往凝滞于静态。流调组员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戴着N95口罩的照片定格背后,是他们调查时要像鱼一样大口呼吸,脱下防护服后大汗淋漓。一份完整的流调报告背后,则是一次次的彻夜补充修正,一遍遍的电话核实。
流调人的护目镜所罩着的眼睛,即是在告诉人们:疫情不灭,我们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