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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来了,你能想象曾经全国高考平均录取率只有4.8%吗?

2019-06-07 13:15 来源:浙江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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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年风云变幻,岁月留声,档案留痕;70年砥砺前行,使命不变,初心不改。“兰台之声”特别策划“追忆红色历程 牢记初心使命——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系列节目,感谢您的关注!

  追忆红色历程 牢记初心使命

  在2019年全国普通高校招生考试安全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上,教育部部长陈宝生表示,今年高考报名者达上千万。据统计,这是十年来全国高考生首次破千万。教育专家熊丙奇指出,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对高职招生做出重大部署,全国平均高考录取率预计可能达到90%。这样的高考录取比例,放在四十多年前的1977级,完全是不能想象的!

  1977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公布恢复高考消息,同时配发《搞好大学招生是全国人民的希望》的社论。社论说,恢复高考招生“涉及各行各业,千家万户,是一件大事”。今年高考“采取自愿报名,统一考试,地市初选,学校录取,省、市、自治区批准的办法”。招生对象“凡是符合招生条件的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均可自愿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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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高考考场一角。

  一时之间,报名者如同大坝泄洪,1966至1977年的12届高中生,都有代表会聚于此,大的三十多岁,小的十五六岁。既有上山下乡的城市知青,也有面朝黄土的农村青年,还有被改造或待改造的家庭出身不好的子女,工农兵学商,各种成分都有。

  报考人数远远超出预期,总数多达2000余万人。由于管理部门的准备时间短,加上高考废止了十多年,工作失去了连续性,物质和心理准备都难以适应这场规模空前的高考,因而许多省市只得采取先行初试一次的方法,淘汰一批人,初试合格者才允许参加正式高考。即使以这样的方式“拦截”了相当大一部分人,全国参加高考者仍有570多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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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学子走出考场。

  这次高考,第一批本科生共录取17.7万人,录取率仅为3%。拒之门外的优秀生实在太多,不少考生到教育部质询,为什么不录取他们。教育部将此情况紧急上报党中央、国务院,经邓小平同意,教育部在第一批学生入学后进行扩招工作。但限于全国高校的教学条件和师资力量,全国最终也只录取了本科生21万人,专科生6.3万人,共计27.3万人,平均录取率为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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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各高校在浙江省录取1977级大学生各市县区分布表。

  千军万马过高考“独木桥”

  杭州大学历史系1977级本科生、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驿先生的学生陈侃章先生对当时高考的情况记忆犹新,他回忆说:

  “由于参考人员众多,当时连印刷试卷的纸张都无法供应,以致不得不动用待印《毛泽东选集》的纸张应急。纸张问题解决以后,装试卷的麻袋又不敷使用。那时麻袋是防洪和战备的专用物资,如云南是省委亲自下令,征用了2000多条麻袋,才解决了试卷分装问题。”

  杭州大学历史系77级学生、现浙江绿城集团副董事长寿柏年说:“我当时所在第二农垦场有2000多名知青,而考入77级本科的仅我一人。”

  广西大学中文系77级学生、《羊城晚报》首席记者樊克宁回忆,他所在农场600多名知青参加高考,正式录取只有两人。

  杭州大学历史系77级学生、浙江缙云县原文广局局长项一中说:“缙云县当年参加高考初试为2652人,初试合格参加复试的考生共741人,最终录取3个大学本科生。”由此可见当时高考的竞争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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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农业大学积极做好七七级新生接待工作。

  因参加高考而改变命运的一代

  正是这次不同寻常的考试,改变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当代著名作家、浙江农林大学教授、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得主王旭烽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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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大学历史系1977级学生赵雄、王旭烽演出话剧剧照

  1977年,高中毕业的王旭烽已经在杭州长征无线电元件厂做了4年的女工,每天在隆隆的机器声中绕着线圈。高考制度恢复的好消息宣布的一刹那,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希望之火被点燃了。王旭烽回忆说:“仿佛一夜之间,蒙尘多年的中学课本,变戏法似地从大家的床底下、墙旮旯、废纸箱里冒了出来,到处传阅。我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学习。白天上班时,厂里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偷偷摸摸地看书。午间休息时,一帮准备高考的人聚拢来,一起查漏补缺。当时我留了一条齐腰的长辫子,因为学习时间紧迫,根本没时间洗这么长的辫子。于是我买了一条土黄色的围巾,把自己的长发包起来,一个多月没洗。我告诉自己,如果考上大学,就把辫子剪掉。”

  一个多月后,高考放榜,王旭烽被杭州大学历史系录取。多年后,她荣获茅盾文学奖,享誉文坛。

  回想当年,许多像王旭烽这样离开中学校园后,走进工厂,下到乡间的年轻人们,不曾想到还有机会能重返校园,成为作家、科学家、企业家、领导干部等。正是这次高考,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也激励了成千上万的人重新拿起书本,在“知识改变命运”的康庄大道上阔步前行!

  最特殊也最刻苦的一届大学在校生

  曾经担任浙江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省文物局局长的毛昭晰先生,当年是杭州大学历史系的老师,他深情回忆说:

  “1977级杭州大学历史系有70多个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最大与最小的相差14岁。年纪最大的已经是3个孩子的父亲,年纪最小的才不过十几岁。不同的年龄阶段,有着不同的社会阅历、人生感悟和知识背景,在四年的相处中,不断进行思想交流和碰撞,让每个人都受益匪浅。虽然总体年龄偏大,但学习都极其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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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代建成的杭州大学图书馆(今浙江大学西溪校区图书馆)

  王旭烽坦言:“在大学期间,我们拼命读书,想补回失去的时间。那种急切与渴求知识的心情,可能是现在很多学生无法理解的。学校里的书店一旦有新书上柜,店门口准能出现百米长队,甚至还有通宵排队的。因为买不到电影文学剧本《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从图书馆里借来,完完整整地抄了一遍。现在我还会时常回想起墙报栏前,抬头踮脚,借着手电光仔细阅读的身影。”


备战高考!

  今天,当2019年的高考大幕即将来拉开之际,我们不仅回想起毛昭晰先生的一句话:“1977的高考远远超出了考试的意义,它对整个社会有拨乱反正的作用,是一种价值的重建。”的确如此!四十多年过去了,高考一直伴随并深刻地影响着我们。

高考加油

  36年前,1982年初春的一个早晨,大雪纷飞。杭州大学(现浙江大学)中文系1977级的学生余刚、陈文育(已病逝)、王依民、王自亮,在告别大学前夕,来到可以远眺西湖全景的宝石山初阳台,用年轻的激情写下了一首诗,成为77级学生共同的“宣言”。

  《在远古的荒原和未来的铜像之间》

  在黑沉沉的宇宙空间

  成千上万个太阳

  涌动着无数盏红色的梦

  时间被拉近了,纠缠着

  在远古的荒原

  和未来的铜像之间

  诞生了一群脚印

  雪与血融铸的大道

  切开了混沌的记忆

  时间开始了

  大陆在黄色的地图上漂移

  古老的传说无情地剥落

  断层横亘在红色的天幕上

  思想在造山运动中辗转

  忧郁,像雪花一样

  世界变得模糊

  凝聚成巨大的冰块,渐渐透明

  依稀斑驳的墓碑

  压在周口店人的颅骨上

  使我们痛苦

  我们唱完了二十支情歌

  而最后一支绝望的歌

  却难以出口

  于是,我们从海滩起步

  地平线便有了新的意义

  在白昼和黑夜的低洼

  处坚实的对话

  敲打出久远的回声

  江河和熔岩酝酿着新的悸动

  浑朴的画面破碎又合拢

  世界算得了什么

  既然它堆满了化石

  我们鄙视直线和平衡

  因为阳光也是弯曲的

  只有人的脊梁才挺拔而起

  我们寻觅深沉的存在

  擎起金黄色的思维

  把所有的秋天连成一片

  让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都变成鸽子的故乡

  如果我们的工作没有收获

  人类还有什么值得赞美

  我们要使每个人都演化成新星

  写进永恒的空间

  在宇宙和更远的宇宙之间

  将留下我们这消逝者的微笑


  1982.1.13


  ①口述、朗诵嘉宾:岳耀勇,1982年1月毕业于杭州大学中文系,进入浙江省检察院工作,2016年10月退休。曾任浙江省检察院副巡视员。现为浙江省朗诵协会副会长,浙江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

  ②文章部分引用《77级、78级大学生的历史履痕》。作者:陈侃章,杭州大学(现浙江大学)历史系1977级。曾出版《飞将军蒋鼎文》《远去归来的昨天》《吴江年谱》《古往今来说西施》等著作。

编辑:谢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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