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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台之声2018年第19期

改革先锋:1983年最“大腕”的明星原是他!

2019-05-28 16:21 来源:浙江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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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3年除夕,中央电视台第一次制作推出了一场大型综艺性文艺联欢晚会,晚会以其新颖的形式和丰富的内容,让人耳目一新。从此,春晚成为了每个中国人欢度春节的重要形式。舞台上的演员都是当时的明星大腕儿,但在这一年,整个社会最大的明星,却是一个叫做步鑫生的企业家。

步鑫生厂长在裁剪车间排料 1983年6月摄

  1983年的改革者,谁都不会比步鑫生更有名。1983年11月16日,《人民日报》头版刊发了一篇名为《一个有独创精神的厂长——步鑫生》的长篇通讯。随后,全国各大报纸都对这篇通讯进行了转发。与一般的新闻报道不同,这是一篇“先内参、后公开”的报道。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在新华社编写的《新华内参》上看到此文后,作出重要批示:“海盐县衬衫总厂厂长步鑫生解放思想、大胆改革、努力创新的精神值得提倡。对于那些对工作松松垮垮,长期安于当外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企业领导干部来讲,步鑫生的经验应当是一剂治病的良药,使他们从中受到教益。”这个批示,之后作为编者按,与这篇通讯一同发表。

1984年5月21日,全国政协主席邓颖超

在主席台上与步鑫生委员亲切交谈

  报道刊发之后,全国上下迅速掀起了“步鑫生热”,这一年,也无疑成为了“步鑫生年”。一时间,步鑫生成了名动全国的改革先锋,“步鑫生”这个名字以及他在海盐县衬衫总厂中推行的扩大企业自主权、厂长负责制、打破“铁饭碗”和“大锅饭”等改革理念成为唱响时代的主旋律。

70年代的海盐西大街

  步鑫生的改革始于1979年,而他的神话起源于企业的困境。当时,国内服装行业受到国际市场萧条的影响正面临危机,海盐县衬衫总厂也是如此,生产的衬衣有近一半堆在仓库里卖不出去。当时,干好干坏、干多干少都“一个样”的“大锅饭”制度,导致企业内耗严重,工人懒散,积极性不高。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步鑫生想到了改革,于是,他首先推出了“联产计酬制”,提出“班组承包,超产有奖,上不封顶,下不保底”的管理理念,彻底打破了集体企业工人端“铁饭碗”的习惯。这个理念在现在看来很平常,但就当时而言,却成为了最先进有效的管理理念。

原海盐县衬衫总厂

  当年,新华社记者在这篇著名的报道中写道:“步鑫生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解放思想,大胆改革,在全厂推行了一套独特的经营管理方法,使这个小厂的产品畅销上海、北京、广州等大城市,成为浙江省第一流的专业衬衫厂。”

1984年6月,步鑫生接受美国《时代》周刊

驻北京记者艾克曼的采访

  据原海盐县衬衫总厂职工陈桂香回忆,那时候工资只有三十几元,步厂长说,计件制拿奖金,多劳多得,结果第一月她拿了五十二块,非常高兴。原海盐县衬衫总厂职工祝丽金也说,步厂长实行计件改革后,工人们的积极性明显提升,大家主动埋头苦干。

  然而,就是这样一些简单的激励措施,在推行中也是阻力重重。步鑫生倡导的“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改革之举“打破了原先的大锅饭”,让一部分职工不满意,时不时地总是有一些告状信写到县里和省里,这让他日子很不好过。还有些人不仅不要奖励,反而“泡”起了病假。当时,“泡病假”在企业中很流行,即使在企业生产最繁忙的季节,出勤率也只有80%,而真正生病的不到“泡病假”的三分之一。步鑫生对此深恶痛绝,他规定请假不发工资,每天只发四毛钱的生活费,若真生病要由他来决定是否补贴。还规定职工在车间不准吸烟,不准做私活,不准聊天,不准到外车间乱串,不准把与生产无关的东西带入车间。迟到、早退要扣工资等制度。之后,以此为契机的“劳动纪律”大整顿在厂内大规模铺开,全厂面貌焕然一新。

  事实上,步鑫生只是做了很多别的集体企业厂长不敢做、不愿做、不想做的事情,但是这在当年,确实需要英雄般的足够勇气。

  步鑫生还组织创作了厂歌、推出了厂庆活动等,靠着一系列改革和管理,他把海盐县衬衫总厂办得红红火火,远近闻名。于是,他更加雄心勃勃。他出差尽量坐快捷的交通工具,因为他知道,很多时候“快”能更好地抓住商机,这对企业有利;他破格提拔进厂才4个月,精明能干的学徒工担任生产车间副主任,开了该厂历史先河;他开订货会,用出租车把客人从上海接到海盐,邀请全国各地百货商店的负责人到海盐来,吃住全包;他甚至别出心裁地到大上海去做广告,使得海盐衬衫总厂生产的“三毛”儿童衬衣广告成为了当时上海人民广场周边仅有的四个广告牌之一,这在当时更是异想天开,绝无仅有。他很早就有了品牌意识,生产出了“双燕”“唐人”牌衬衫和“三毛”牌儿童衬衫,并且派人常驻上海,研究上海衬衣款式、花样的变化。因为他总是紧跟市场需求,所以企业的销售十分紧俏。

海盐县衬衫总厂接待室样品间

1983年3月摄

  一系列大胆的创新改革,为当年海盐县衬衫总厂的经营发展插上了腾飞的翅膀。1983年,海盐县衬衫总厂生产衬衫100多万件,成为浙江省最大的专业化衬衫厂。

海盐县衬衫总厂组建全国第一支

厂时装表演队赴京演出

  原海盐县衬衫总厂质检科长冯织娟回忆说,步厂长对品牌与质量看得非常重要,质量上去了,品牌打响了,效益就会好。即便放在现在,质量和品牌也是现代企业生存发展的重要基石。

  步鑫生,无疑是上世纪80年代知名度最高的企业家。当时有统计,仅新华社一家在一个多月里就播发了27篇报道,《人民日报》自创刊到那时,报道量第一的先进人物是雷锋,第二就是步鑫生。各路参观团、考察团涌进小小的海盐县城,中央各机关、各省市纷纷邀请步鑫生去作报告,他被全国政协选为“特邀委员”,他用过的剪刀被收入中国历史博物馆。而他那些朴素而容易背诵的“改革顺口溜”至今都是许多企业家信奉的理念和精神。

省委支持和提倡步鑫生的改革创新精神

  步鑫生倡导的分配原则是“日算月结,实超实奖,实欠实赔,奖优罚劣”,生产方针是“人无我有,人有我创,人赶我转”,管理思想是“生产上要紧,管理上要严”,经营思路是“靠牌子吃饭能传代、靠关系吃饭要垮台”……

步鑫生为改革题字

讲述人:周海军

海盐县档案局(馆)长

编辑:谢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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