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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还能再回得去吗?(7)

月山村再见炊烟袅袅一一基于庆元东部乡村调研

2019-12-27 16:44 来源:微信公众号《绿谷随笔》  作者:徐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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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各种要素正在向乡村集聚,各种力量正在向乡村集中,各种资源正在向乡村流动,乡村发展的空间已经打开。但乡村振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空心化还在延续,乡村衰退尚未扼制住,乡村消失仍在发生。

  乡村振兴发展两条平行线,一条是让更多农民走出去,分享工业化和城镇化的红利;一条是让创业者回归乡村,特别是年轻创业者回来,让乡村有一个兴旺的产业和市场,让乡村有年轻人的生活。

  两条平行线都在延续发展,都在为乡村振兴起着决定性作用。全国仍有40%以上人口生活在乡村,城镇化之路还要至少走二十年的时间。城镇化进程是乡村振兴的必由之路,减少农民和农业人口仍是要努力的方向。

  另一条平行线早已开启,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让更多创业者回归乡村,让更多年轻人在乡村创业和生活,更显得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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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提出乡村是否还能回得去的命题,并不是鼓励所有人回乡村。至于质疑城市人能否回乡待上半年之类的调侃,想必无需回应。笔者始终坚持减少农民和农业人口仍是乡村振兴的一个大趋势,起码还要持续二十年的时间。同时提出鼓励去乡村创业和回家乡养老。前者是积极鼓励,后者是自己选择。

  笔者一直坚持一个观点,吸引年轻人回乡创业和生活,是乡村振兴的核心和灵魂。没有年轻人,没有爱情,没有孩童,这样的乡村是不可能振兴的。事实上已经有不少年轻人选择了这条路。笔者每每在乡村遇到创业年轻人,都会格外的欣喜与其聊上一阵。

  称得上年轻人的是80后的人,这代人大都是独生子女,从未干过农活,叫这代人回来就业,特别是拿工资干农活,那是无望的。唯有创业与生活融合在一起的平台,才能让飘浮在城镇中的他们选择回乡。在农村任何以体力活挣工资的就业对于当今的年轻人来说都不太现实。

  创业与生活在一起的乡村空间已经打开,空心化的乡村资源已经高度集聚,有市场化效应的创业平台已经摆放在乡村,当务之急需要的是年轻人的创业勇气,还有具有吸引力的政策、宽松的创业环境和切实有效的措施。

  乡村不再是过去的乡村,是一个真正的广阔天地,一个可以找到有所作为的创业平台,一个更是可以享受生活的幸福空间。尽管短时间内不会有很多人也无需很多人去乡村创业生活,但乡村投资的价值和生活向往的吸引,犹如打开的空间会越来越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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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庆元东部偌大的连片空心化乡村中,有一个叫月山的村落正在崭露复苏振兴之光。300多个自然村中,这个村正在走出空心化的村落,并传递出一个重要的信息。

  月山村有着乡村旅游和民宿发展的丰富资源。古塔、古廊桥、古寺庙、古祠堂、古驿道等各式历史建筑保存完好。这是一个要文化有文化、要历史有历史、要自然景观有自然景观的小山村。

  乡村旅游和民宿经济,已成为月山村主导产业。在旅游和民宿发展的平台上,又融入了各种农产品的电商销售,并带动了农业生产和农产品加工业的发展。

  现有民宿28家,床位数322个,餐位数1302个。民宿费用100-300元/间,入住率为40-70%左右。2017年共接待游客13.9万余人次,旅游收入近1227万元。2018年1-5月接待游客8.7万人,旅游收入近964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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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业兴旺起来,村民返乡回来了。2014年以前常住人口降至300人左右,如今常住人口已超过600人。不少80后、90后年轻人也回村创业和生活。我们调研组一行在月山村民宿住了一个晚上,在村里走动时与其它空心村完全不一样,昔日热闹繁华景象又回到乡村。

  乡村复苏看新房。据庆元县城建局统计,2014年与2015年,庆元东部11个乡镇审批建房80户,其中举水乡63户。而举水乡的这63户,全在月山村。过去的这一年,月山村有33户村民建了新房。标志着这里相当数量的村民已经选择回到家乡来创业和生活。

  2013年当时小学只有三个学生,现在学生人数已经上升到24个。

  一台由月山村民自编、自导、自演了30年的带着浓浓山野、田园气息并充满生活趣味的“月山春晚”,被誉为中国传统草根文化的典范。当天晚上,这台春晚一位主持人与笔者有过一次长谈,专题聊如何发挥这台“春晚”在乡村旅游中的更大作用。笔者给出了不少建议,但愿能为月山乡村旅游和民宿发展添上一把柴。

  一幅炊烟袅袅的安居乐业景象,重新展现在这块土地上。一位慕名而来的加拿大游客说,“我喜欢到这种农民安居乐业的乡村旅游,这才是中国农村的味道。”这句话道出了笔者对乡村民宿真谛的全部理解,并成为笔者对乡村民宿发展能够改变农村命运的一个有力佐证。

  月山村再见炊烟袅袅,再见年轻人,再见农民安居乐业,是这次东部乡村行的最大欣慰和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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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元,作为中国天然氧吧,森林覆盖率达86.06%,空气环境质量优良率达99%以上;全县出境断面水质连续16年保持Ⅱ类以上标准,被誉为“中国生态环境第一县”。

  庆元东部乡村不缺绿水青山,不缺乡村旅游丰富资源,不缺发展生态农业空间。连片空心化又为乡村创业打开了广阔的天地。

  笔者观察研究乡村旅游和民宿经济多年,得出一个结论:拯救空心村子,复兴衰退村落,最佳路径是发展乡村旅游和民宿经济。月山村是一个标本式的典型。

  笔者近日在龙泉乡村走了一周,再次看到年轻人把民宿作为创业和生活融于一体的最佳选择。他们回到家乡,建造修复起原先的住房,传统宽敞和现代时尚。既可孝顺父母和自己享受生活,又可对外经营作为家庭的主收入。

  大凡乡村旅游和民宿经济发展起来,外出的年轻人就可能会回来。年轻人回到乡村,乡村自然会热闹有生气。这是一个规律,也是一个常识。

  笔者用此去观察乡村,可以说全部得到证实。在西安6县区是如此,在黑龙江黑土地上是如此,在山东齐鲁大地是如此,在浙江广大乡村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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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文曾讲到笔者当年扶贫发展起来的龙溪茶叶生产,可谓是一个兴旺的产业,但仍未阻止住空心衰退的乡村。因为我们当下的农业生产,还是体力劳动强度大和市场效益低,并不符合既想创业赚钱又想和全家生活高度融合的年轻人的选择。民宿则是完全可以把个人创业和全家生活融在一起的一种模式。

  这更是一个常识。家有定居是人们的第一物质追求,特别新房建造更是农村千年不变的定律。乡村民宿在完成新房建造让全家享受生活的同时,又能成为全家创业有收入的“摇钱树”。

  再还有什么比在家赚钱又能天天住酒店宾馆更好的这种生活方式?

  对原有住房适当改建装修,每间房投资三万上下,即可成民宿进入巿场。二三年大都可收回成本,毛利率可达50%左右。这是一种风险不大的项目投入,更是一个留给乡村和农民的永久性市场。笔者不惜余力四处奔波,并大量撰文授课,倡导乡村旅游和民宿发展,正是基于这样的思考和调研的结果。

  庆元东部许多自然村空心化了,一片萧条、冷落、荒芜,月山村却带来了复兴的曙光,燃起东部乡村振兴的希望之火。这是一个完全可以复制的模式。月山村走得通,很多村也是可以走得通的。

  交通地理往往决定着区域经济发展。群山阻隔是山区发展的最大障碍。丽水是如此,庆元更是如此。正在建设的银屏山隧道工程,可以把县城到月山的车程从80分钟缩短到半个小时。山区发展就是依靠这样的交通进展改善,得以一步步往前走。

  月山村的复苏,再次证实一个普通常识:乡村旅游和民宿经济是扼制住空心村衰退的良方妙招。

  尽管不是村村都可发展旅游和民宿,但笔者在实践中摸索和概括出来的“走走、看看、玩玩、吃吃、买买”10字民宿标准,很多村子都是符合的。笔者坚信:乡村旅游和民宿经济会给乡村振兴带来一片蓝天,会让庆元东部更多空心化乡村再见炊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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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徐峻 匆匆写于26日下午衢州回杭的高铁上


⑥龙溪茶叶的缘份一一基于庆元东部乡村调研

⑤浙江乡村再无留守儿童一一基于庆元东部乡村调研

④是否选择再回去的三种设想一一基于庆元东部乡村调研

③两次改变命运的迁徙一一基于庆元东部乡村调研

②最大连片空心化乡村一一基于庆元东部乡村调研

①再进连片空心化乡村一一基于庆元东部乡村调研


编辑: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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